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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 民间杂谈之梦境逃生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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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巷的槐树抽出新芽的那天,田秋在茶水间摔碎了第七个玻璃杯。

玻璃渣在阳光里闪烁着细碎的光,恰似这些天如影随形、纠缠着他的噩梦。自从上周搬进新租的老小区,每到子时,他就会准时坠入那个被血月笼罩的荒村梦境。梦里,老槐树的枝丫刺破夜空,像张牙舞爪的怪物,红衣女人赤着脚在树影里游荡,她那绣花鞋底沾着潮湿的泥土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田秋的心上。

“小田?”保洁李姨的惊呼猛地将他拽回现实,“你这脸色白得像纸一样,是生病了吗?”李姨的眼神里满是担忧,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就走了过来。

田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指腹触碰到三道火辣辣的抓痕。今早照镜子时,他就发现这些伤痕从锁骨蜿蜒到心口,和昨夜梦里被槐树枝扫过的位置丝毫不差。茶水间的挂钟突然铛铛作响,惊得他手一抖,碎玻璃在指尖划出血线,殷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,格外刺眼。

深夜两点十七分,手机蓝光映照着田秋惨白的脸。空调出风口呜呜作响,可那冷风却怎么也吹不散他周身的阴冷。他数着第七次睁眼后的心跳,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——窗帘缝隙里渗进一缕暗红的光。

推开窗的刹那,田秋差点尖叫出声。楼下巷子里竟然立着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,虬结的枝干上缠满褪色的红布条,像是岁月留下的陈旧伤疤。树皮皲裂处淌着暗红汁液,在月光下凝成他再熟悉不过的纹路,正是他梦中反复出现的模样。

“这树……”他牙齿打着颤,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,“上周搬来时分明没有啊。”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他的双腿微微发软。

“年轻人,看什么呢?”

沙哑的嗓音惊得田秋踉跄后退。楼道阴影里站着个穿藏青制服的佝偻老头,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槐树,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老人胸牌上“陈守业”三个字泛着铜绿,袖口露出的手腕布满褐色斑点,那双手就像干枯的树枝。

“陈、陈师傅?”田秋想起这是夜班保安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“这树什么时候……”话到嘴边,却因为紧张而变得断断续续。

“二十三年前就种下了。”老陈突然咧嘴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,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,“不过白天看不见。”他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树根,“看见那些红布没?都是上吊用的。”他的声音低沉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意。

田秋胃里一阵翻涌,感觉一阵恶心。夜风卷着槐树叶沙沙作响,恍惚间他听见绣花鞋踩碎枯枝的脆响,那声音越来越近,仿佛就在耳边。老陈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抖落出半块发霉的绿豆糕,“吃吗?当年晓萱最爱……”

话没说完,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田秋转头瞬间,老陈已消失在楼道尽头,只剩半块绿豆糕滚落尘埃,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
第七夜,血月如期而至。

田秋赤脚踩在腐叶堆里,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飘过眼前,那鲜艳的红色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。这次他看清了老槐树下的石碑,残缺的“赵”字被青苔啃噬,像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在慢慢浮现。红衣女人的指甲暴涨三寸,树根突然裂开黑洞,无数苍白手臂拽着他的脚踝下坠,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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